吃得好就是吃得好生活  第1张高文麒吃得好就是吃得好生活  第2张吃得好就是吃得好生活  第3张吃得好就是吃得好生活  第4张陈晓卿

主题:《吃着吃着就老了》《走南闯北吃东西》新书分享会高主题:“吃与老”和“南北游吃”新书分享会

时间:2024年4月20日15时。

地点:北京建投书店

嘉宾:陈晓卿·纪录片,《吃和变老》的作者。

高资深美食家、美食评论家,著有《南北吃货游》。

陈晓卿是《舌尖上的中国》(第一季和第二季)、《味道先生》和《我的美食指南》的总导演。最近,他出版了散文集《吃饭变老》,回顾了20多年来每个人生阶段最难忘的味道。

“一二三四五六七,老高带你吃”是资深美食家、美食评论家。他最新出版的美食散文集《南北饮食》,用50篇文章收录了他对许多美食的品尝和探索。

2024年4月20日,两位“食品工作者”在北京谈论食品生活和时代。

职业“美食工作者”眼中的平等和心中的卑微。

陈晓卿:我花了大约两天的时间读完了高先生的这本书。非常放松,就像一个大哥哥在周围和你说话一样。真好。特别是他的书中有很多俗语,比如“把一只鸡切成许多块,做成麻油鸡,把鸡的屁股放下来”,他还会多加两个字“别笑”或“有什么困难”,以及许多类似的俗语。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好的体验。把所有的英语口语都编成书来赚取稿费是非常节省成本的。

事实上,在高先生的书中,有两个最重要的东西让我感动:一个是真诚,他花了很多时间调查、摸索、品尝然后写作;第二是平等。例如,我不认为皇宫里的食物优于村妇的食物。我们也可以在这本书里看到这些。高小姐是我们《舌尖上的中国》栏目的美食顾问。我们能在一起工作的原因是我们对食物有许多相同的看法。

这本书里有许多新知识。在沈家禄先生写给高先生的序言中,沈家禄先生说中国有两个行业是没有门槛的,一个是摄影,一个是食品。只要你有钱,你就是“摄影师”——你可以买昂贵的机器,雇人帮你搬运货架;你可以挑选许多“明星”,人们会认为你可能是一个美食家。但在这一点上,我和高小姐都把自己放在了卑微的位置上。

如果有什么遗憾的话,我更愿意读有高先生的文章——我可以看到他在花莲的家,他满是灰尘的脚步在世界各地奔跑,他的父亲,他的家人和他的朋友,我会感到更温暖。

现在每个人都有很多渠道获得核心知识。知乎和各种互联网搜索(包括名为AI的新成员)可以告诉我们很多信息。作为一个稍微专业的美食家,我害怕智能时代的到来。不过没关系,高先生是一个有个人魅力的人,他肯定能从容应对。

高:我最近读过的最有趣的书是《吃与变老》。陈老师的书对我来说是一次非常非常特别的阅读体验。说实话,我还没看完。拿到他的书后,我不忍心一口气看完。

陈老师说了很多我的事。如果我是你,我会说他也可以成立。比如陈先生会写他的父亲喜欢吃芝麻饼,他的文字在世界上是温暖而动人的。他不是一个非常冷漠的叙事者。这是一本由讲故事的人写的非常好的书,它将许多细节描述得尽善尽美。

你写一本书不容易,但也要写得让人愿意读。陈老师的书做成了,让我大开眼界。过去二十年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北京度过,陈老师为我打开了许多知识的窗口。比如我又去了一次潮汕,因为我看了陈老师书里关于潮汕鱼饭的部分。我以前对潮汕不太了解。

而且陈老师书中的材料都是教科书级别的。像我们自己也会有一些错误,但我们可以看看陈老师的作品作为参考资料。这得益于他长期在纪录片领域工作所形成的认真细致的性格。读他的书,你知道他一丝不苟,但可以读得很轻松,这就是聊天的感觉。

走来走去吃啊吃啊吃啊会老的。

陈晓卿:这两本书真的可以连成一句话——“逛吃逛吃,吃到老”。

我和文琪兄弟已经认识十多年了。我们从开始拍摄时就认识了,从那以后我们多次向他咨询。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,非常低调,不喜欢炫耀。情况什么时候会改变?大约三年前,他开始做短视频,到处都是“一二三四五六七,老高带你去吃饭”。

去年春天,我们打算做一个新节目,叫做我的食物指南。前年我们开始了第二次实地调查。我打电话给张勇和蔡皋要了一堆极品咖啡。第一站是长沙,第二站是山西。

在我们出发去山西之前,我在太原的主人给我打电话说:“陈老师,我特别想邀请‘1234567’的老高。”我说:“哪个学长?”他说,“台湾省人民。你不知道‘高文林’?”我说:“他一直是我们的顾问。我们是兄弟。没问题。我会邀请他。但是,‘高文林’是高的弟弟,高的名字是高文琪。”

我们去太原吃饭,第二天,我们随机找了一家餐馆,很大,满座,没有包间。我们一群人坐在那里。没有人认识蔡皋,没有人认识张勇,也没有人认识我。突然厨师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说:“我想拍张照片!”“我自然地站了起来,整理了一下头发。结果我一抬头看见他站在高先生面前,跟我没关系。我坐下了,然后高老师慢慢站起来,和厨师合影后离开了。

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在我身上,所以突然来了一个新人,中间没有任何预兆。用成都话来说就是“红到尿血”,这是红的最高境界,已经太红了。我觉得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受欢迎呢?而且,我受到了如此的侮辱,作为天蝎座的我非常不满意。然后我坐下来和他说话。我说:“看,电视上最受欢迎的股票分析师都失去了家人。”他对我说:“是的,我开餐馆赚不了多少钱。但我也可以养家糊口。看那些店主。如果他们能靠做饭赚钱,谁会去购物呢?”

现在我们请高先生谈谈他为什么要参观这家商店。

高:因为我的朋友认为我对食物略知一二,而且我有一张油嘴滑舌,看起来像一个笑话,所以他们骗我去尝试一下。我被忽悠了两三次,最后真的没事干了,我就试试。

因为小时候家庭教育比较严格,所以我不太同意在家里做这种工作,比如宣传和戏剧。但是我开始做之后,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喜欢看它。可能我的短视频有点像陈导演的电影——我不管你喜不喜欢,我愿意这样拍,你喜欢就看。我从来不在乎粉丝喜不喜欢,观众愿不愿意看。

我所做的是我想说和传达的价值和知识。有没有人看对我来说无所谓。但是越来越多的人观看它。而且很奇怪,不知道陈导有没有这种感觉。我只需要每次发誓都变成粉红色。

陈晓卿:嗯,你一定有清晰的视野。昨天,腾讯举办了《我的美食指南》复盘会,并表示:“陈老师太善良了。如果你想挤更多的人,收视率就会很高。”我说:“对不起,我做不到。我一般都是和尚。”

高文琪:陈导演很温柔,总觉得“这个还有救”;老高总觉得“不骂就真的没救了”,所以有时候指责会更激烈。人们更喜欢的是“骂人不带脏字”。有时候你也很痛苦。你已经骂得够狠了,他还觉得你在夸他,真的让他发脾气。

那个年代为什么敢拍《舌尖上的中国》?

陈晓卿:我的理解和很多人不同。高先生很受欢迎,因为他积累了很多钱。他之所以能降维,是因为他对其他事物了解太多。当他去餐馆时,他会说“这是出口瓷器”、“中国的茶杯不是这样的”和“中国的茶杯是圆的”,然后说一些其他的话。或者“这米饭淘洗得不够”,“如果像土豆片一样淘洗,淀粉必须洗干净”。也许我们在行业中经营食品或餐饮,我们已经失去了对这些知识的意识。

而他是从另一个圈子跳进来的,他会对这些东西特别敏感。比如高老师会问:“为什么这个盘子不热?”很多做餐饮的人都习惯了。例如,当我们去山西吕梁山下的一个村庄吃饭时,人们会拿一个泡沫质地的盘子用塑料袋包起来,给我们放上一些食物。我说:“高老师,对不起,这个盘子不烫。”(笑声)

此外,高小姐将是一个人。他刚才说了这么多,而且他骂了,其实他充满了善意。这是我对高哥的理解。他不想树立自己的权威,总是给人一个公平的面子,最后给一点希望,这就是教育的体现。

高:其实我跟陈主任接触这么多年了。他是我非常钦佩和尊敬的前辈——我老了,但他比我早进入这个行业。他一定是我的学长。

第一个让我惊讶的是《舌尖上的中国》第一季。你当时为什么敢拍这样一部电影?当时我并不认为我能赚钱,但第一季《舌尖上的中国》给所有做饮食文化和美食餐饮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。事实证明这个东西真的很好。

陈晓卿:实际上,高先生对这部电影做出了很大的贡献。当时,他和黄永松先生从事文化出版工作。食物,我们看到的是最表面的地方,而能生长这种食物的土壤才是最重要的。这种土壤被称为文化。这是黄永松老师在《舌尖上的中国》第一季中的大滋养。

如果《舌尖上的中国》成功了,我想幸运的因素大于我们的努力。当时,普通人有足够的钱选择一些餐馆,有些人在吵着要吃古代皇帝的豪华食物时,需要有人告诉他们正常的饮食应该是什么样的。

事实上,这个话题在2002年就有报道。每次讨论,都有新领导说:“这个题目不错。要多少钱?”直到唱片频道成立,我管理了几年的资金才投了这部电影。

高:我认为这部电影是一个真正的里程碑。没有《舌尖上的中国》,各种“舌尖”就出不来。各种“舌尖”出来后,有好有坏,但至少给了它一片相互竞争的土壤。否则这一块没人想碰,也没人敢碰。

我记得和陈导演一起拍摄《我的美食指南》。我告诉陈主任:“我现在对黑珍珠餐厅越来越不感兴趣了。我感兴趣的是路边的螺蛳粉。”陈主任说他和我有同感。如果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情(无论短视频、文章还是纪录片)与每个人的生活无关,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件事?我们做的事情是最接地气的,从人民中来,又回到人民中去。

所以如果你要问我哪个米其林三星好,或者哪个“黑珍珠”好,我真的很难回答,但我可以告诉你,有一种螺蛳粉,当你穿过菜市场并向左转时很好吃,当你向右转时,它在渣滓洞面里出售。我自己也会非常关注这些,这也是为什么陈导演的各种作品,从《舌尖上的中国》到《舌尖上的中国》这本书,都那么受欢迎的原因。因为它与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有关,它不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东西,而是一个可以降落、可以看到和触摸到的东西。

普通人不反对预制菜,技术和努力。

陈晓卿:根据出版社的计划,我得请你告诉我一些事情。现在很多年轻人看《探店》,但他不去。他叫外卖。你对销售和预烹饪蔬菜有什么看法?

高文琪:我的书中有一篇文章专门介绍了预制菜肴。在过去,我也提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主张。从现实环境来说,外卖停不下来,预煮菜品也停不下来,因为人的生活已经到了这个程度,当整个生活环境和社会环境都这样的时候,我们也无能为力。

做好的菜本身没有好坏之分,而是做这道菜的人把它做好了。我举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例子。许多人反对准备好的菜肴,包括动不动就吃米其林和黑珍珠。他也反对准备好的菜肴。我经常开玩笑地告诉他们,第一,鱼子酱是预制菜吗?如果鱼子酱是一道准备好的菜,你怎么能反对它呢?否则,你就不应该再吃鱼子酱了。

陈晓卿:准备好的菜可以吃了。

高:是的,在国外,即食食品可以打开食用,还有一种即食食品,可以打开食用。你有打开就能做饭的瓷器吗?是的,火腿是它,或者你不应该吃金华火腿。所以我觉得区分谁是做好的菜谁不是不是重点。我还在文章中写道,老百姓不反对做好菜,老百姓反对的是“技术和辛苦。”

陈晓卿:不是我不相信预制菜,而是我不相信做预制菜的人。社会没有信任之后,行业可能就没有办法建立信任。

高:是的,我今天在这里打车的时候,还在和出租车司机说准备好的菜。因为我又被认出来了。人们生活将需要预制菜,这是最后的手段。谁会自己做饭,谁不会?问题是没有时间做,所以有些人不得不吃它。如果你管理好它,它将是有益的。如果你做不好,管理不好,它就会变成一场灾难。我的看法是这样的。

问:我以前读过很多蔡澜的书,但现在读得不多了。我更喜欢有感情的陈老师和高老师。我不知道台湾人对蔡澜的食物或说法有何看法。

陈晓卿:我来回答这个问题。从《舌尖上的中国1》开始,蔡澜就一直是我们的顾问。我们2002年年度报告的主题是由蔡澜提出的。那时候还不叫《舌尖上的中国》,叫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东西。蔡澜对食物的理解影响了我,包括“平等”、“不要相信权威”和“最好的食物是妈妈做的食物,最好的味道是家乡的味道”。这些事情深深地触动了我们,今天可能不会改变。他是一个很随性的人,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很别致。

提问:我曾经是一个不太喜欢吃东西的人。看了《舌尖上的中国》才知道这种食物这么好吃,然后就变成了这个体型。现在有很多吃播探店的视频。你怎么看这种视频对大家的影响?

高:我单独说一下。因为我还不明白什么是吃母猪,吃母猪是生的吗?因为很多人经常把吃播和美食放在一起,但对我来说,这其实是两码事。比如大肠海参叫吃播,纯粹是博眼球,不会有所谓的后续。因为调料越来越重,到最后你受不了了,这个东西就会停止。

很难说这些关于食物的视频会产生什么影响,因为每个人受到的影响都不一样。如果你真的有话要说,说得好,清楚,明白就好。只是这从头到尾都是“好吃,好吃,好吃”。这真的没有营养。

陈晓卿:我喜欢高先生这个店铺侦探的重要原因是他有自己一贯的、鲜明的观点,这是不变的,不会因与餐厅的关系而改变。他为一个人辩护,或者他认为哪家餐馆不够好,他会记住很多次,他可以再说一遍。比如他称赞侯新庆先生,三个视频都说“侯新庆做得好”。你说你去了另一家餐馆吃饭,但这是他可爱的地方。

百餐千里,万卷书。

陈晓卿:让我也谈谈为什么我不能拍短视频。我们以前做过一个节目。我发现了一些事情,并弄明白了。我告诉过你你喜欢。这是我的荣幸。不再是了。现在最厉害的是你没有主见。你糊涂了。你瞎提问。你问“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”。这就是我做不到的原因。我有意见,但不能说。真的没有办法。

我想我的时代结束了。但高先生的时代还在。他坚持自己的观点,但他温和地坚持说他正在努力捍卫一种生活方式,这是一件非常可爱的事情。所以我认为他来的正是时候,这是他应得的。

高:我的一个朋友张兆伟告诉我,有观点才能拍纪录片,没有观点就不能拍纪录片。陈导演的《舌尖上的中国》一直看到他的观点,但你拍短视频不需要有观点,你只需要几个片段。

当陈导演与我们分享时,他是我非常重要的知识来源。你可以从陈主任和他满世界跑的同事那里得到信息。而且更重要的是,这些信息是可靠的,这在当前的网络时代是最困难的。在陈导演的作品中,它经得起你的反复挑战,它就是它。

提问:小学初中看完《舌尖上的中国》,慢慢看多了纪录片,现在顺利考上传媒大学广播电视学院,成为陈导演的妹妹。当一个爱好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要学习的专业时,我很困惑。我想问陈主任一个问题:您在这个领域深耕了这么多年,认识很多同事。在这个近年来快速变化的时代,您对我们即将进入这个行业的年轻人有什么建议或忠告?

陈晓卿:这个时代正在发生变化。没有人能阻止它,我也没有办法预测它。我儿子非常喜欢人类学,读完人类学就找不到工作,现在他不得不开始学习商科。

我只能说说我的亲身经历。我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婚纱摄影系,是一名摄影师。学校给了我技能,但我必须自己去看世界。我在传媒大学读了七年,硕士毕业到央视的时候很迷茫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学习。

我在电影学院旁听了司徒赵盾先生近一年的课,突然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——我知道还有其他人用不同于我的老师的方式教我。然后我开始制作纪录片——与电视台风格不同的纪录片。我先是在安徽老家无为拍摄了《远离北京的家》,然后在广西拍摄了《龙脊》,两部电影都获奖了。

但是我已经到了一个瓶颈。我在中央电视台工作,我和白是全台最年轻的高级职称,两人都很优秀。然后我们去天花板。我甚至得了抑郁症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2005年我认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,比如老刘和罗永浩,他们特别“坏”。我们一周最多吃五顿饭,除了周末,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吃饭。他们最大的特点是攻击你,并以“羞辱”别人为乐,但他们自己从小就有一个去除羞耻的手术。他们不要脸,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被培养出来的。

同时,非常重要的是,我认识一些不是同事的人,他们中的一些人正在出版、学习法律和撰写政治史。我认识很多人,读了很多书,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。完全不一样。我特别感激在我最难过的时候认识了一群新的人。他们为我打开了另一扇窗。

如果我能在2002年拍摄《舌尖上的中国》,它应该属于一个特殊的电视台,而且不会有我个人的痕迹。但后来,在我接受了更多不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之后,我会通过多个维度来审视自己。

至于建议,它意味着多读书,多见识,多环游世界。总结起来,我有九个字——“百餐千里书”。